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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伊格和《蜘蛛女之吻》

1998-07-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曼努埃尔·普伊格(1932—1990)是拉丁美洲“爆炸文学”后一代作家中的杰出代表。他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赫内拉尔—维列加斯。1951年就读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不久,获罗马电影实验室资助,赴意大利攻读电影导演专业。学成后,曾作为助理导演,拍摄过几部电影。1968年处女作长篇小说《丽达·海沃思的背叛》发表后,反响较大。翌年又发表了长篇小说《红红的小嘴巴》。这两部小说均被改编为电视剧,在国内广为传播。七十年代后,普伊格又次第推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事件》(1973)、《蜘蛛女之吻》(1976)、《天使的命运》(1979)、《永远诅咒阅读本文的人》(1980)、《恋人的血》(1982)和《热带地区夜晚来临》(1988)等长篇小说。普伊格的作品既有通俗小说的一些特点(故事情节生动,雅俗共赏),又吸取了现代艺术(电影、电视和摄影)的一些表现手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1986年,普伊格荣获被誉为“意大利的诺贝尔文学奖”的库尔齐奥·马拉巴尔泰奖。

《蜘蛛女之吻》堪称普伊格的代表作。1976年出版后,名噪一时,迅即被译成十余种外国文字。1985年著名导演赫克特·巴班科将小说改编成电影,获高度评价,美国演员威廉·赫特因出色地扮演了片中主角同性恋者莫利纳荣获1985年度奥斯卡男主角奖。

《蜘蛛女之吻》是一部用对话体写成的小说。主角是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某监狱一间牢房里服刑的两个囚犯,一叫瓦伦第,一叫莫利纳。前者是个“煽动工人罢工,制造事端”的政治犯,后者是“腐蚀青少年”的同性恋者。他们身份不同,性格迥异,开始时确有些格格不入,但通过交流,慢慢融合。在沉闷漫长的监狱生活中,为了消闲解闷,莫利纳每晚给难友讲述他入狱前看过的电影。随着莫利纳日复一日娓娓动听的叙述,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瓦伦第向对方述说了自己的革命经历和对女友(也是战友)的思念;莫利纳也向难友坦露了自己的心迹——如何想念他的“男友”和他们“相恋”的经过。

由于瓦伦第守口如瓶,当局未能从他身上获取任何有关革命者的秘密,他们只好在莫利纳身上打主意。一天,当局突然宣布,允许莫利纳假释出狱。

莫利纳出狱后,特务们密切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为当局知道他必然地替瓦伦第传递消息,暗中进行联络。情况确实如此。出狱的前几天,莫利纳按瓦伦第的嘱咐,不露声色。过了一些时日,莫利纳以为监视已经放松,可以出来活动了。但就在他与瓦伦第的同志将要接上关系的一瞬间,警车突然朝他驶来。莫利纳在一场混战中饮弹死去。

瓦伦第再次遭到严刑拷打,然而,莫利纳之死给他造成的心灵的创伤更甚于肉体的痛苦。在昏迷中,他见到了一个女人在原始森林中被蜘蛛网罩住了。不,是她自己身上长出了蜘蛛网,她就是书名中的:“蜘蛛女”……

同性恋在西方已屡见不鲜,但作为文艺作品的主题却极为罕见。正如书中所说,同性恋者在西方各国政府和民众的眼中,比酒徒、赌棍、甚至窃贼更遭人厌弃。然而,同性恋这种现象始终存在,而且,有日益发展的趋势。为什么?除了社会方面的原因餐外,是不是还有生理、心理方面的原因?对此,小说的作者以极其严肃的态度进行了探求。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探讨,没有作任何结论。不过,对像莫利纳这样的具体的同性恋者,作者的态度是明朗的:社会不应对他们进行排斥和歧视,因为他们并非坏人,不能皂白不分,一味加以谴责。

《蜘蛛女之吻》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小说。全书几乎全部用对话写成。开卷伊始,便是莫利纳和瓦伦第之间的交谈——前者对后者讲述电影故事。那高潮迭起、扣人心弦的故事很快就将读者吸引住了。普伊格是电影编导出身,深知如何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每讲到节骨眼上,双方便开始插科打诨,莫利纳则有意卖关子,就像章回小说一样,来个“且听下回分解”,让读者接着往下看。贯穿全书的六个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电影故事都是这样讲述的。另外,我们可以看到,作者通过书中人之口讲述的每个电影故事都有一定的含义。如果第一个故事《金钱的女人》反映了莫利纳这个同性恋者的心态的话,那么,第二个有关法国女歌唱家和德国法西斯军官的恋爱故事则从某一角度表明了两个难友的政治态度——莫利纳对政治不感兴趣,对这种“爱情”津津乐道;而作为革命者的瓦伦第却对这种超政治的恋爱十分反感,斥之曰“法西斯宣传”。小说正是通过一个个电影故事的讲述,介绍人物(他们的心理活动、政治态度和生活经历),刻划人物的个性的。

此外,普伊格还巧妙地运用了公文佐证和注释引证的手法,使作品更富有真实性;而意识流和倒叙等现代小说常用手法的运用则使作品更富立体感,更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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